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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花火（五）

终于写完啦！！！！

因为马上就要开学了嘛，然后事情比较多，最近可能就攒攒稿子积累积累灵感啥的，新坑什么的肯定还会再有的，等到开学了事情没有那么多了我还会回来继续写的哦！

以下正文！！！

“这边还挺热闹的啊。”菅田将晖左看看右看看，拽着米津玄师的手往前边走。

“嗯，也就这会还有点人气了，等过了祭典这几天就像死一样的寂静了。”

米津玄师笑着说道，明明话语间是有点嫌弃的，却让人轻易地能让人感受到对这里的爱意。

小孩子在祭典上各个摊位之间乱跑，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有一个小男孩没看路，直接撞到了米津玄师身上，米津玄师倒是没啥，只是趔趄了一下，小孩子却摔在了地上。

“呜呜呜……”小男孩的膝盖磕破了皮，血从里面渗出来，大概确实是疼，男孩小声呜咽着。米津玄师蹲下，让小男孩靠在自己的膝盖上。

“没事的没事，不痛不痛，”米津玄师笑着安慰这个小孩子，“你妈妈呢？哥哥带你去找妈妈。”

小男孩抹抹眼泪，往那边指了指。米津玄师抱起小男孩往那边走。走到一半的时候他把头扭向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菅田将晖，冲他无声地抱怨。

“这孩子还挺沉的，我觉得我要抱不动了。”

菅田将晖发出无声的大笑，然后走过来向小男孩伸出双手。

“来，让这个哥哥抱一会。”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菅田将晖的眉毛太吓人，也可能是米津玄师怀里的视野格外的好，反正那个小男孩就是赖在米津玄师的身上不愿意下来。米津玄师苦笑了一下，跟小男孩说了什么，小男孩欣然同意了让菅田将晖抱。

米津玄师把小男孩交给菅田将晖，在一边活动了一下被压得酸痛的手臂，然后向旁边的一个摊位走去。

“喂，米米！你去干啥啊！”

菅田将晖抱着小孩子在后面喊他。米津玄师没有回答，只是冲他摆了摆手。菅田将晖只能抱着小男孩去找他妈妈。

菅田将晖这边找到了小男孩的妈妈，正跟她东拉西扯的聊天，就听到米津玄师在那边叫他。他抬头去看，米津玄师手里拿着两个苹果糖走过来。

米津玄师在小男孩面前蹲下，把手上的一个苹果糖递过去，小男孩笑着接了，他脸上还小心翼翼的挂着一颗泪珠。米津玄师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站起身来。小孩子抬起头，脆生生的说道：“谢谢哥哥！”男孩的妈妈过来向米津玄师说了抱歉，米津玄师挥了挥手表示没什么，点了点头就拉着菅田将晖走了。

米津玄师扯着菅田将晖走到一边，把另外一个苹果糖塞到他手里。

“怎么了，突然给我买这个，”菅田将晖愣愣地看着手上的苹果糖，过了两秒才抬头冲着米津玄师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米津玄师把头扭到一边，躲避着菅田将晖看自己的眼睛，伸手去摸索角带上别着的扇子。

“就是想着，反正也要哄那个小男孩开心嘛，然后又想到你也在……”

菅田将晖笑着贴上来，伸手去把米津玄师拿着扇子的手笼在自己的袖子里，然后软软地冲米津玄师撒娇。

“那在米米心里，我也是个小孩子咯？”

米津玄师脸极为明显的红了，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菅田将晖笑嘻嘻的拉着他的手甩了甩，把苹果糖放在嘴边啃着。

“还挺好吃的……”

“嗯，我小时候来祭典玩吃的就是这家的苹果糖。”

“真的吗？”菅田将晖一脸震惊的看着米津玄师，又看看手上红艳艳的苹果糖。“果然是开了很久的店啊。”

“是吧，”米津玄师笑了，“总觉得这样才叫夏天呢。”

菅田将晖拉着米津玄师往前走，天色渐渐暗了，店家早已点上的灯火映的每一个摊位都染上了金色。

这才是他们两个人本来应该有的生活，平凡普通然而充实，每一秒都是那样的轻松快乐。

整个祭典不大，但其中热热闹闹的。菅田将晖最喜欢热闹的地方，拉着米津玄师到处看来看去。音乐声飘扬在耳畔，好像是三味线的声音，一声一声的传来，带着夏天的气息。

“米米你看那边！有卖小头花的，过去看看嘛。”菅田将晖不由分说地拉着米津玄师就挤到了摊位的前边。

“我说，咱俩谁能带的上这玩意啊，又都不是女孩，头发也……是吧，不长……”米津玄师说着说着就觉得不对，因为菅田将晖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灰蓝色半长的头发看。

“你要干嘛，”米津玄师警觉起来，握着菅田将晖的手捏了捏，“不许。”

菅田将晖根本就不理他这茬，自顾自地弯下腰去挑，手边各色的和纸做成的或纸鹤或花朵的发饰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真好看啊，”，菅田将晖看了半天，从边上拎起一条头绳，深棕色的绳子上面绕着几根金线，一只深蓝色烫金的纸鹤坠在上面，底下还有两朵小小的纸花，“就它了。”

菅田将晖在米津玄师的凝视下毅然决然的把它买了下来，然后强行把他拽到路边坐下。

“我给你把头发梳上吧。”

“不行，”米津玄师回答得很坚决，“绝对不行。”

菅田将晖手里拎着那条头绳，可怜兮兮地扁着嘴盯着米津玄师看。像小鹿一样湿润的眼睛看着委屈巴巴的，好像不是他自己欺负米津玄师，而是对方欺负他一样。

“不，绝对不能答应他，这个小混蛋有时候闹的真是太过火了。”米津玄师心中暗下决心，把头歪向一边，展开手里的扇子给自己扇风，说道：“不可以。”

菅田将晖在一边没有动，米津玄师都觉得他马上就要放弃这个想法了，结果他小心翼翼地靠过来扥了扥自己的袖子。

“就一次嘛米米，好不好嘛……”

声音小小的腻腻的，直直的朝自己的心尖子上戳了一下。米津玄师哑然，用手拨弄了两下自己的发尾，挪了挪屁股把后背留给菅田将晖。

“就这一次哦。”

“刘海不要梳进去。”米津玄师接过菅田将晖手里的苹果糖，又不放心的补了一句。

“好。”菅田将晖笑着回应。

菅田将晖把头绳叼在嘴里，伸手去拢米津玄师的头发。他灰蓝色的头发在自己手里，软软的，带着点染发后的粗糙感。手指穿过他的头发，让外边凉丝丝的空气钻了进去。菅田将晖自头顶开始把米津玄师的头发分成三股，把它编成辫子束在脑后，在发尾处把多余的头发弯折藏到里边，再给他系上那条头绳，小心翼翼地把那只精致的纸鹤留在外面。

菅田将晖收回手，拽拽米津玄师的袖子示意他转过来。米津玄师看了他一眼，菅田将晖的笑容暖暖的。

“很好看。”

“是吗，”米津玄师伸手去摸，“你还会编头发啊。”

米津玄师笑的很温柔，把苹果糖递过去，修长白皙的手悄悄伸进菅田将晖的袖子里，用食指勾过菅田将晖刚刚给自己编过头发的手指头，再用拇指摩挲两下。

“谢谢。”他低低地说了一句，抿着嘴直愣愣地看着菅田将晖笑。

这回轮到菅田将晖被戳心尖子了，当初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没发现这家伙会这么多花招啊，之前他连给自己表白都显得青涩。果然，这就是老男人的魅力吗？

菅田将晖的手在袖子里把米津玄师的握住，随后他靠到米津玄师身上，看着前边热热闹闹的祭典场子。

“有时候啊，我就特别想抱抱你亲亲你，然后把你藏在家里谁都不许看，”菅田将晖说道，“这样的话不管你是什么样子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米津玄师永远不是菅田将晖一个人的米津玄师呀，他被那么那么多的人爱着，他就像月亮一样，边上有好多好多亮晶晶的星星围着。

“你就会想这些，”米津玄师笑着给菅田将晖拿扇子扇风，缓解着白日太阳的余威，“我好多样子只有你知道呢。”

菅田将晖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所有样子都被自己小心珍重地记在心里，那里边有早起给自己做饭却不小心被烫到手的米津玄师，有自己晚上回家时看到挽着袖子洗衣服的米津玄师，有因为为了一首歌熬了一晚上夜为了不打扰自己睡觉在沙发上睡着的米津玄师，还有非要让自己教他染头的米津玄师……

“你看，你还有好多样子只有我知道呢，”米津玄师“刷”地一下合起扇子，轻轻敲了敲菅田将晖的脑袋瓜，“别犯傻，我的小傻瓜。”

我们之间有好多互相明了的样子，是别人都见不到的，认认真真生活工作的样子。它们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流光溢彩的布料，生活中两个人幸福的记忆便是其上最为精美的花纹。

菅田将晖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棱角分明的五官，说不上是很英俊，却特别顺眼。

“怎么了，现在看我都要偷偷看了？”

被发现了。菅田将晖红着脸扭过头去，不去看他对着自己流露出的温柔的眼神。

这辈子，都算是栽在他手里了。不，也不一定，也没准是米津玄师栽在自己手里了。

“我有点饿了，”米津玄师站起来，修长的身姿在灯光与夏日夜晚的映衬下显得别有一番风味，“去买份章鱼烧，你要吃吗？”

菅田将晖手里拿着苹果糖靠在嘴边，半张脸都被映得发红，在米津玄师看来特别可爱。

“好啊，跟他说要多加美乃滋。”

米津玄师向祭典场子里走去，菅田将晖用视线追逐着他的身影，他不需要看到米津玄师整个人，他只需要一个肩膀，一点未被遮挡的脑袋就知道那是他的米津玄师，那是他最珍贵的爱情。

菅田将晖在那里静静地坐着，在看到米津玄师双手端着两个盒子过来的时候站起来，待到他走近，菅田将晖踮起脚，趁米津玄师还没反应过来就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口。被苹果糖最外面那层红红的糖浆染得红红的嘴唇尝起来甜甜的。

米津玄师被这一下吓得倒退两步，手里装着章鱼烧的小盒子也差点掉在地上。

“干什么啊，这么突然，”米津玄师弯腰把章鱼烧放在旁边，红着脸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会被人看到的。”

菅田将晖呲着牙笑，看着米津玄师自己坐在那端着盒子吃，也不说话，就是那么看着。

“你干啥啊，快吃，一会凉了没法吃了。”米津玄师一边被烫的“嘶嘶”的吸气，一边还不忘跟菅田将晖说话。

然后米津玄师就看到菅田将晖一只手里同时拿着苹果糖和章鱼烧的盒子，另一只手拿着签子吃，如同杂技表演一样的吃法。

“你的苹果糖还没吃完？”

“嗯，等会再吃。”

两个人吃完章鱼烧，坐在那里，看着人群渐渐聚集到祭典的边上。

“有花火啊……”菅田将晖啃着苹果糖说道，“我们去上面看吧，神社那里。”

菅田将晖站起来，小跑着去把垃圾扔了，又回来拉米津玄师的手。

“走吧。”

这里是米津玄师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他生命中到现在为止的大部分时光都在这里度过，菅田将晖不由自主地想多了解一点这里，多了解一点米津玄师的过往。

神社掩藏在一片密密的树之间，石头制成的鸟居上有浅浅的青苔痕迹，通往山顶神社的石阶布满青苔，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出深绿的色泽。

走到小山的山顶，上面除了他俩之外空无一人。神社边上用石头栏杆围着，走到边上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马上要放花火的地方。

米津玄师拉过菅田将晖拿着苹果糖的手，放到自己鼻子前闻了闻，甜丝丝的，有苹果的香气。

“给我吃一口。”

菅田将晖笑着看着米津玄师咬下一大口苹果，表情立刻变得悲愤起来。

“米津玄师！你大爷的！”

米津玄师毫不在乎地看着他，嚼着嘴里的苹果块，显得特别开心。

月亮的光芒远远地越过湖面，照射到两个人身上。二人身上穿的浴衣里压进去的银线反射着月光，细细看去如同披了满身的星斗。

花火升起来了，于夜空中爆炸，在人的眼睛里留下一闪即逝的绚烂影子。

米津玄师没有看那些花火，他注视着一旁的人映着花火的眼睛。伸出右手，盖在菅田将晖搭在石栏上的左手，手腕上的缘结绳碰到了一起。

花火爆开时密集的响声传过来，像是情动时人的心跳。

最后一点烟花升空，金色的火花在空中展开，坠落，从如同太阳一样耀眼变成如繁星一样闪烁，然后变成灰烬落入河中。

底下的人欢呼着鼓掌，热火朝天的交谈。

菅田将晖听到了米津玄师的声音，低低地吟唱着某首自己从未听过的和歌。

“天の海に、雲の波立ち、月の舟星の林に、漕ぎ隐る見ゆ。（译文：瞻天如大海，云泛若兴波；驶月比行舟，繁星林外过。）”

“什么……”菅田将晖没听清楚，转过头去问。

米津玄师的眼神此时格外的深情，不知是因为月光还是什么。

他又用同样的调子又唱了一遍，这次菅田将晖听清楚了，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之前在别处看到的，就记下来了。虽然说今天不是新月，念这个有点不太应景，但是还是想把它念给你听。”

米津玄师抿了抿嘴，直勾勾地看着菅田将晖。

“写的很好吧这首，明明看起来很普通的，偏偏一听就知道他在描绘什么样的景色。”

“菅田将暉。”米津玄师突然叫了他的全名。

菅田将晖睁大了眼睛，仔细地听米津玄师马上要说的话。

“我爱你。”

菅田将晖笑着靠过去，抱住米津玄师的腰，踮起脚去亲他。

嗯，今天的吻，是苹果味的。

“我也爱你。”

在分开之后，菅田将晖这样说。

底下祭典处的人渐渐地散了，商家也开始收摊了，三味线的声音又远远地传来，这个夏天，就算是这么结束了吧。

不，如果说有爱人相伴在身侧就叫做夏天的话，那么这个只属于米津玄师与菅田将晖的夏天就永远也不会结束。

两个人手拉着手，这样想着。

终